时间稍微一长,交趾军就开始松懈,觉得宋军被阻击在富良江北岸束手无措了。
为了鼓舞士气,阮经河还在军中宣扬五十年前宋军同样抵达这里,却因病痛而返,所以大家坚守阵地,无需担忧。
这事本来是好事,但这样一传下去,很快就起到了反作用。
主帅和大将们能够时刻警惕,但普通士兵却不能啊。
连夜站岗是普通士兵,又不是主帅大将。
这些士兵辛辛苦苦守着,便在想,大帅都说了,宋军不敢不能过江,很快就会生病。
这还有什么好严阵以待的!
松懈的情绪很快在交趾军中蔓延,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
反正再熬个半个月,宋军肯定会有很多人病倒,到时候反击不费吹灰之力!
嗨起来!大家都嗨起来!
咦?今天江面的火光好明亮耶!
那里有篝火晚会吗?
宋军居然也玩篝火晚会!
咦,那火怎么还会飘啊?
在船头站岗的士兵突然要大叫出来,杨再兴的水军已经逼近,一道箭矢划破夜幕,洞穿了他的喉咙。
震天的战鼓
瞬间从江面上响起来,震碎了夜幕的宁静,也震碎了交趾军大营的醉生梦死。
冷月映得江面波光粼粼。
一艘艘轻快的船顺着江水一路飞骋而来,划破水中的明月,刀剑映照出森冷的光泽。
与此同时,潜入水中的先锋部队,一齐冲上案头。
他们每个人口中都含着一柄大约二尺长的刀,上岸后,毫不犹豫向交趾军前哨冲去。
其中一个都头快步跑过去,一跃而起,像一只猎豹,刀插在一个交趾军的脖子上。
刀插进去的一瞬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那是锋利的刀刃割过骨头的声音,将血肉全部撕开。
然后他熟练地一拉,那是交趾士兵从脖子到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里面鲜血哗哗流出来。
那交趾士兵全身抽搐,想用手去捂住,不让血流下来,但倒退两步,便倒在地上,目光悲凉地死去。
死之前最后一刹那,他脑海中想的并不是忠君为国战死沙场,而是家里的妻子和孩子。
和那个都头一起行动的宋军前锋部队各个都不要命扑过去,他们光着上身,没有任何护甲,有的对敌人一击致命,但有的失手,被敌人一刀反杀。
惨烈的连脑袋都被劈出好几条口子,脑袋裂开后,能看到头皮下层的白色,那是脑骨,里面的脑浆往外流。
那人还未彻底死去,想本能用手捂住脑袋,但生命在他身体里迅速流逝。
他短暂的二十年生命就此终结。
交趾军已经意识过来,发现宋军突袭了。
立刻有一大队人马向河边推进,前来阻击攻进的宋军。
此时,江面上那些俯冲而来的宋军,已经爬上了交趾军停靠在岸边的战船。
双方直接亮出白刃,短兵相接!
狭路相逢勇者胜!
江面上,宋军战鼓越来越激烈,仿佛要将这富良江的江水全部震得倒流!
此时,在富良江北岸,已经严阵以待的王贵领了三百精锐,迅速登上了第一个靠岸的船,向对岸杀去。
宋军开始陆续登船。
交趾大营中,阮经河迅速冷静下来,他紧急下了命令,三个部将迅速开始调集人手。
交趾主力军并未彻底慌乱,他们迅速集结起来。
一个个交趾士兵身姿矫健向大象聚集的地方奔跑去,迅速骑到大象北上,开始大声下命令,驱使大象站起来,向前,投入战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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