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学习,听泗上派来的人讲解。
他想了想上的内容,便道:“巨子说,乐土之说,早已有之,硕鼠之歌,便有乐土。”
“只是,关于乐土如何抵达,天下人各有分歧。”
“如农家,可算得上是空想乐土派;而墨家所走的路,则是理性说知乐土派。虽都为乐土,却截然不同。”
“空想者,井中月、水中花。若想真得月、花,却从水中井中去寻,无异于南辕北辙。理性的说知之法,才是现实的,可以真实得到的。”
农家的人哼声道:“如何说我们的便是空想?你们的便是理性可以做到的?”
徐弱也不急躁,面对着一起听讲的诸多墨者问道:“我墨家之乐土,有大同之说,自不必提。再简短地说,便是兼相爱、交相利。”
“子墨子便谈过,兼爱的基础是爱己,也谈过爱人和用人的区别,所谓不知爱己便不会爱人。而兼爱,正是因为出于一种理性的推断:即我爱别人,别人也爱我,那么两个人我就能得到双倍于我只爱自己的爱、三个人就是三倍、天下人就是无数倍。是故爱己与兼爱,是辩证统一的,兼爱是爱己的最高形式。”
这是二十多年前就有的学说,适略加以修正之后,已然成型,且宣扬了几十年,墨者自然明白。
徐弱又道:“子墨子时代解决了爱己和兼爱的统一问题,这一次会上,适子也终于谈及了利己与利他,即所谓交相利和利己之间的统一。”
“在这里,我先问个问题。倘若一个人有利他之心,但是却杀死了那个人,那么这算是利他吗?”
众人都道:“自然不算。”
徐弱又问:“若是一个人只有利己之心,但却使得别人得利,那么这算是利他吗?”
众人也明白主观客观之别,纷纷道:“既义为利也,利唯物也,那么这自然是利他的,与心无关。只是……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只求利己而却利他之事呢?”
徐弱笑道:“这便是这一次扩大会议上讨论的事。我便试举其例。”
“如一纺娘,最善织布,其布宽大华美。”
“纺娘利己,他想要过得更好,用布匹换取美食、美酒,便只能用力织布,使得布匹越美越宽越好看越便宜,这样卖出去的多,自己所得的也就多,于是便可以换取钱财,购买美食美酒。”
“这纺娘可有利天下之心?”
“并无,但因为他的利己,却让别人穿上了更华美更宽大更便宜的布衣,使得他人得利,那么这算不算是利他呢?”
众人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均觉得确实如此,按照之前二十年所灌输的那些客观、唯物、利义统一的思维方式,这的确是利他的。
可若是从主观、唯心、利义相悖的角度看,这又是利己的。
因为墨家一开始就有义利统一的基调,所以这个问题不难思索,因为众人的三观接受的是义利统一的底子,所以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纺娘的行为,是利他的。
再以墨家之三表来论,此事不涉及到人口增加这一表,而以民众富、天下财富总和增加的二表来看,又的确符合,所以这种行为是合于道义的。
即便如此,利己和利他的统一,还是让一些人难以接受。
于是一名墨者起身问道:“如此说来,利己便是利他?这岂不是王公贵族利己便有道理了?”
徐弱摇头道:“此事非是如此。你我都知道,财富源于劳作,纺娘那是劳作换来的。”
“而王公贵族又是靠什么利己呢?靠的是土地的暴力占有,靠的是束缚农夫于土地之上为他们劳作、靠的是盘剥农夫劳役之利。所以他们的利己,实则是损人。”
“利己不一定会利他。但乐土是兼相爱交相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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