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二十一章 骑牛而去(第2/5页)  战国野心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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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罪。以深藏为根,以俭约为纲纪,坚硬的易于毁坏,锐利的易于挫折。常常宽容待物,从不侵削别人。

    这样的心性,怕是很难在这个人人求利的泗上被人坚守。

    泗上的风格也实在过于锐烈,只怕是过犹不及、月满而亏。

    如果只是用利天下和利自己的统一来教化民众,这要是将来这成为了天下的义,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成为这种真性情的人呢?

    这种真性情的人难以产生,人人求利,即便人人富庶,似乎也不是他们想要的天下。

    他们倒是明白墨家的意思,墨家称贵族为蠹虫,意思就是他们没有做到宽容待物,也没有做到从不侵削别人。

    而此时天下的多数人,尚且还没有修心养性的财物基础,连最基的三患都尚未解决。

    所以要用“求利之心”,使得每个没有资格修心养性的人,去反抗旧的一切,释放出他们被礼法压抑了数百年的需求之欲。

    矫枉必过正,唯有如此,才能激发天下人求利求更好的生活之心,才能让他们和墨家在一起反抗整个旧世界。

    可做完这些之后呢?

    人人求利与天下大利,在此时是一个同义、平等、兼爱的制度,推翻等级制度和贵族分封礼法,这是一致的。

    然而等到推翻之后,又该怎么样呢?

    一个人人求利的天下,会是好的?还是坏的?亦或是混乱的?

    到时候,诸夏万民,又会是变成什么样子?

    是内敛、谦和、不累于物?

    还是张扬、狂放、求利不止?

    天下会乱?还是会治?

    如今他们和墨家走的亲近,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想要达成天下大治,需要每个人都有修心养性的物质基础,在分封制天下战乱不休、民众被贵族盘剥没有结余的情况下,不可能奢求人人修心,所以墨家的以“求利为人性自然的追求”为口号的天下先大乱后大治是他们所支持的。

    然而等到这一步走完之后,天下又该如何?

    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之心,整个天下永不停歇,永远向前走直到尽头,人人为了利益奔波、人人变为外物的奴隶?

    还是一旦达成了天下大治之后,就不要再往前走了,修身养性,使人不要做外物的奴隶、不要被利益所驱使成为财富的仆婢?

    亦或是还有一种可以统一的论证,使得人人既可以为满足自己的需求而忙碌、又可以做到不被外物所累不为财富所化、复归人的自然质朴,归于质,返璞归真?

    此时此刻,没人解答,那似乎还太远。

    可却已经有人开始思,诸夏的贤人总是想得太远。

    许久的沉默之下,一如死水。

    死水般的沉默许久,终于有人荡漾出了一份涟漪。

    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举止优雅,看样子是个泗上之外的贵族出身,并没有泗上那种自上而下的“曾不足以容辨异、县君臣”的故意造成的平等气质。

    后世荀子曾对墨家“将平等作为一种政治正确、强制无视任何身份的差异而平等”的道义颇有微词,但也足以感觉出泗上的那种气氛,尤其是墨家内部,很难从衣着上看出来身份等级的区别,而在泗上多数能够在这种时候参与辩论的人,要么就是墨者,要么就是外来的士阶层衣裳的人物。

    这人身材瘦削,看起来像是一个常年读书的人,肤色白皙,应该是常年在一些管理书籍的地方工作难见阳光。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到人群中间,淡然道“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我既不是墨家,也不是儒家,我不谈利,也不谈仁,我只从人的角度去我对诸多事物的看法。”

    辩到现在,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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