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当皇帝和文官准备跑路的时候,只有一众武将心念着抗敌守土,以新任宰相吕颐浩为首,加上在苗刘之变中勤王诸将为主。未战先逃,对真正的军人而言是耻辱。建康陷落,金军突入江南确实出乎意料,临安也确实无险可守,皇帝的安慰也着实重要。文官们只想着皇帝若有危险,大宋就完了,然而也不想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宋本来就只剩下半壁江山,若是江南之地再丢了,大宋还有多少土地?皇帝又该逃去哪里?是入闽地,还是逃去岭南?黄河、长江两道天险都没挡住金军,指望仙霞岭和五岭能阻挡金军铁蹄?纵然可以苟延残喘一时,然闽粤之地在这个年代属于偏远落后地区,没了江南苏湖这天下最富庶的根基之地,连偏安的可能都没有。反之,金军若是得到江南,鱼米物产,财源赋税唾手可得,必将因此国力大增,到时候真的可能一统天下,大宋不仅没有北伐复国的可能,反而可能彻底亡国。所以抗敌守土同样至关重要,哪怕守不住城池,最终也要将金军赶到长江以北,否则大宋也将面临亡国之危。将军们的意见很一致,要在江南之地与金军决一死战,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皇帝自然要是不要离开的好。局势危急,皇帝若是走了,士气必定越发低沉;反之,若是皇帝不走,御驾亲征,哪怕只是做做姿态,也能很好地激励士气。当年契丹大局入侵,寇准不惜挟持宋真宗前往澶州,“御驾亲征”,兵卒见到皇帝,士气大振,勇敢作战,才挡住契丹强势兵锋,不至于让其兵临东京城下。如今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甚至比之当年更危急。然而让皇帝冒险这种话,说起来是有风险的,毕竟谁也没有绝对把握保证城池和皇帝的安危。若是稍微有点闪失,很容易成为替罪羔羊,后患无穷。所以吕颐浩等人只是很隐晦地暗示,希望皇帝能够主动支持,奈何赵构已经被吓破了胆,一心想着逃跑,所以故意装糊涂。众将很无奈,也很不甘心,张俊不惜直言道:“陛下,您留下主持大局,必定君心大震,将士用命,保全江南根基之地。”“张俊,临安危急,你让陛下置身险地是何居心?”文臣们少不得反对,更是习惯性地给人扣帽子。张俊正色道:“臣别无他意,只是为大局着想,希望陛下能留守临安,鼓舞士气。”“你”眼见要有内讧之势,赵构不得不说话了,他确实想逃,却也知道与金军这一战必不可免,若能保住江南,击退金军自然是最好不过。这个时候,文臣武将若是失和可就不好了,尤其是不能寒了武将们的心。虽说直言的只有张浚,但某种程度上却是武将们的整体意见,不能不闻不问。赵构低声道:“诸卿所言都有道理,大敌当前,是该君臣一心,朕身为天子,是该坐镇行在,君臣一心,将士用命,共抗敌军。”去这还是赵构吗?他竟然转了性子?张俊却当即道:“陛下圣明!”“陛下,不可!”范宗伊也抢着道:“陛下,金军已进江南,临安算是战场,陛下万金之躯,岂能置身险地。为大局计,陛下当坐镇后方指挥,前线自有诸位将军领军作战。”这话说的很欠抽,敌人来了,你皇帝跑路躲避,却要武将士兵在前面送死,虽说事实如此,却也不能如此直白,也忒不要脸了。奈何文臣呼声不断,武将这边发声之人着实有限,气氛自然大有偏颇,赵构不禁有些为难了。“诸卿所言皆有道理,朕该如何是好呢?”赵构目光从众武将身上扫过。张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不想赵构抢先道:“子归,你意如何?”徐还身份很特殊,是武将,也是未来的驸马,也算是赵构的亲信,他的态度很重要,也会很有分量。徐还眉头一动,余光扫过双拳紧握的张俊,心中暗自摇头,虽说名字一字之差,但与那个张浚相比,这位实在图样图森破。“陛下乃万金之躯,社稷系于一身,安危着实重要。”徐还沉声道:“臣以为,范相公所言有理,临安危险,陛下确实该移驾安全之地。”话音落地,文臣武将之中皆有人惊讶,尤其是张俊,瞪着嘴巴,瞧着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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