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些便衣离开了。
虽然只是一个警告,但也让陈沐意识到,自己想要开馆授徒,只怕不是这么容易。
这场馆都尚未建好,总警长就已经登门来警告了,往后的路只怕会更加的艰难。
只是诚如陈沐适才与韩亚桥的对话一般,他铁了心要做这件事,又怎会畏惧艰难险阻?
清廷禁武也不是一天两天,民间所谓的武馆拳馆,其实都不能正大光明,还需要在官府造册备案。
比如黄飞鸿,都知道他是武道宗师,都知道他开馆授徒,但他开的其实是医馆宝芝林。
其他人的场馆也相差不多,要么用舞狮馆的名头,要么就是跌打医馆等等,谁也不敢开一家真正意义上的武馆。
彼时香港虽然开放很多,但同样没人敢开武馆,都是些同乡会所,或者体育会,体操会之类的名头。
所以,韩亚桥如果想要给陈沐使绊子,借口由头是非常容易搜罗的。
这也给陈沐提了醒,往后若想长久,真的需要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了。
韩亚桥这才刚离开,陈沐的内心也在天人交战之时,黑骨红却是从外头走了进来。
“阿叔,我听手底下的人说,韩亚桥找上门来了?”
黑骨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过来,也让陈沐感到有些不悦。
因为韩亚桥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他黑骨红时刻关注着陈沐的动向,暗中派人盯梢陈沐,要么就是他一直盯着韩亚桥。
若是前者,说明他仍旧对陈沐放心不下,仍旧提防着陈沐,这可不是真心兄弟干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说明他与总华探长真的有牵扯,那么他统合各个堂口,主掌和合桃,动机也就没有他声称的那么纯洁了。
不过陈沐到底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
“是,刚刚才离开。”
黑骨红环视了一圈,压低声音朝陈沐道:“阿叔你放心,这个韩亚桥在英国人面前失了势,眼下正四处找好处,想博取英国人的欢心,他已经是外强中干,不值一提了。”
陈沐喝了一口茶,盯着黑骨红,别有深意的说:“你对这些警长的内幕消息倒是了解得非常清楚啊……”
黑骨红也有些尴尬:“他们是官,我们是贼,都是死对头,自是要防着的……”
陈沐可不信这一套,开门见山,直接问起说:“你跟总华探长是不是有牵扯?”
黑骨红下意识摇头,但嘴唇翕动,终究是没有否认。
“这个总华探长是我们一手扶上去,若没有他在上头撑着,我们这些堂口早就被肃清了……”
陈沐也没有责问的意思,他只是想了解具体情况罢了。
“你也知道,咱们是出来混的,道上的规矩就该清楚,但凡跟官人搅和在一起,最终都没几个有好结果……”
自打陈沐搬出城寨之后,黑骨红也不敢再以兄弟相称,未免旁人指责他将陈沐排挤出来,他都喊陈沐一声阿叔。
本也只是为了场面上的客套,只是如今与陈沐说话,他果真生出了一种先天的卑微,内心之中也果真将陈沐当成了忠义总堂的叔伯了。
因为他被陈沐这么一问,竟有些心虚,甚至感到忐忑和惶恐,就好像做错了事等待着教训一般。
这种心理变化,让黑骨红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毕竟他统领和合桃,如今城寨又安稳,堂口团结一致,正是最强大的时候。
他是统领上下的山主,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可为何在比自己年轻这许多的陈沐面前,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没来由感到羞耻,也生出莫名其妙的恼怒。
“阿叔,如今时代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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