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做工,那天我还让他不要再来了……毕竟年纪还小……”
陈沐轻叹了一声:“他姓方,家里是广东南海的望族,说是资助了杨先生的起事,你可知道内情?”
此时方宗济也朝杜星武道:“杜先生,去年秋分的时候,你曾经来过我家,还与我家的老先生切磋过八卦形意拳……”
杜星武听得此言,也是一脸的错愕,惊呼道:“你……你是方爷的孙儿?难怪眉宇间有几分英雄气!”
杜星武估摸着与这方宗济是没有见过面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方宗济所说的资助该是确有其事的了。
“杜先生过奖了,小子落魄,哪里算得甚么英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谈吐如此老道,也果真是望族出身,或许这段时间混迹街头,照料家人,也使得他快速成长起来了吧。
杜星武赶忙拉着方宗济的手,问道:“方爷可在香港?快带我去见见他!”
方宗济眉头一皱,也只好将适才对陈沐所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杜星武也是满脸羞臊和愧疚,朝方宗济道:“你们方家是大义之族,没想到遭受这等厄运,我们却一无所知,更没有半点救济,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方宗济摇头道:“阿公说过,他资助你们不是为了私利,也不是因为个人交情,不是生意往来,更不奢求回报,也就没有谁亏欠谁……”
听闻此言,陈沐看了杜星武一眼,两人心中都佩服不已,不愧是名门望族的子弟,这样的觉悟和品德,也着实让人汗颜。
“早先不知也就罢了,今日有幸能撞见你,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在街头求存,且等我叫上黄兴先生,到你家去拜访!”
杜星武如此一说,便叫人出去找黄兴,方宗济却摇了摇头。
“杜先生不必麻烦了,阿公和父亲都离世了,家里就只有母亲和我兄弟姐妹,我来这里做工,是想拜师学艺的,往后也想靠自己的力气来保护家人……”
“阿公和父亲都说过,祖上也是白手起家,咱们不能坐吃山空,必须学得傍身的手艺,即便家道中落了,也不至于饿死,求人不如求己,这是家训,也是至理。”
陈沐和杜星武都被这早熟的孩子给震住了,很难想象这些话出自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三人又谈起近况,过得小半个钟,黄兴也走了进来,见得这孩子,却是激动得要哭出来。
“宗济,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黄先生……”方宗济笑了起来,此时才想个需要有人依靠的孩子。
黄兴有些恼怒地责怪道:“你们分明在香港,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先生在城寨……”方宗济下意识说出口,但很快就住了嘴,改口道:“我们在外头也过得挺好的,不想给先生添麻烦……”
这话听得非但黄兴有些羞愧,便是陈沐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是啊,黄兴等人东躲西藏,最后只能藏在城寨里,方家又如何去找他寻求帮助?
沉默了片刻,黄兴终于是鼓起勇气开口道:“既然今日撞上了,就带我去家看看,兴中会必会安置,让你们生活无忧的。”
方宗济却摇了摇头:“其实我早几天就见着先生了,只是……”
“我在工地上做工,是想拜陈先生为师,往后我能照顾好母亲和兄弟姐妹,黄先生你们是做大事的,我不能给你们拖后腿……”
黄兴顿时有些怒了:“说的什么话!我们搞革命最终还是为了百姓,你们倾家荡产,义无反顾地支持和资助,若连你们都辜负了,我们还搞什么革命!”
方宗济也被吓了一跳,当即道歉:“先生,是我失言了……我的本意也并非如此……”
黄兴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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