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李紫菀也是神色不变,她和一般女子不同,有的女子,像是秦老虎,心比大腿粗,天塌了估摸都不放在心上,还有的女人,像是赵颜真,心如发丝,却是想的太多,算计的太多,反而顾虑太多。
李紫菀和她们都不一样。
她是那种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去做的人,哪怕是碰的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就像是现在,她既认准了楚弦,那就非楚弦不嫁,哪怕只做一日夫妻,明日就死,她也不会改变心意。
所以她就算担心,也不会表露出来。
相对于担心,她的决心更大。
楚弦却又不一样。
他的确在担心。
他嘴上说不怕,实际上却是在思谋杨克会做什么,李紫菀是为了理想和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子,楚弦不是。
他讲究的是胜者为王。
只有胜者,才能制定规则,只有胜者,才能站在顶端,俯瞰看些手下败将,也只有胜者,才能庇护他想庇护的人,守护他所珍惜的东西。
好世道,是打出来的,是斗出来的,是拼出来的,干等肯定不行,自卑自怜更是在自掘坟墓。
敌人不会同情你,所以楚弦也从来不会同情敌人。
杨克说出那狠话是不是无的放矢,楚弦不知道,只能是尽量防备,但楚弦更喜欢进攻,无论敌人用什么凶猛的招式进攻,只要在此之前将敌人灭掉,那对方有什么招式,又有什么关系?
饭后,楚弦用秘术写纸鹤传书给纪纹,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纪纹很快就回了信,而且告诉楚弦在老地方等。
又是那个偏僻的酒肆。
以前在春江城,纪纹就买下过这么一个小酒肆,没想到跑到京州,居然还能让她找到一个。
这里阴暗,偏僻,却又不显眼,就像是纪纹这个人一样。
见面之后,楚弦感觉怀里扑进一个人,满怀柔软,楚弦一愣,却是没将对方推开。
不过很快楚弦就后悔了。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怀里的女人很用力,楚弦也是急忙撤去护体真气,不然,她可能会崩掉牙齿,只是这样一来,楚弦就受苦了,疼啊,肯定是咬破了。
不过除了咬痕,楚弦感觉自己的衣衫上,还有一些湿湿的东西。
像是泪。
今天酒肆里依旧昏暗,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事物,但楚弦目力极强,看到纪纹脸上的泪痕。
“行了么?”楚弦这时候问了一句,纪纹则是从楚弦怀中离开,坐在对面道:“舒服多了,说正事吧。”
这时候,楚弦突然有些心痛。
不过也只能是以深吸口气来缓解这种愧疚,只是这一下,反倒是惹得纪纹破涕为笑。
“你还知道愧疚,那就行了。”纪纹这时候道:“杨克这一次气坏了,而且他不是只说不做放狠话,据我所知,他正在想法子,安排调令。”
“调令?是打算将我调走?”楚弦眉头一皱。
若是这样,的确是麻烦,还别说,以杨家的手段,还真的可能做到这一点,无论对方是用什么借口,这种事都不难。
就像是名义上给你升官,然后调到一个凶险之地,借他人之手除掉你,官场上,这种险恶的手段还少吗?
这种时候,头上必须有人撑腰,否则就会沦为上位者的棋子,人家不打压你,不暗杀你,就用这种手段,便可将你弄到万劫不复。
纪纹点点头:“所以,你要快,去找崔焕之,去找萧禹,总之,到时候在朝会上,必须要有人替你说话,否则你调走,只留李紫菀在京州,到时候她孤掌难鸣,如何逃脱杨克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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