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一下，有些血迹还没完全干涸，湿湿黏黏的，他把沾到血的手指凑近鼻尖闻了一下，在血腥味之中，似乎还有别的味道，反复几次之后，刑警先生才确定，这是烟味，也就是，在这里待过的有可能是个男人。

    纸条被贴在镜子的上半部分，谢云蒙在镜子前比对了一下，纸条贴着的地方与自己胸口差不多高，按照着的姿势，一般人往墙上贴东西都会自然而然双手平直向前，大概位置与人的锁骨或者肩膀齐平。以此类推，这个贴纸条的人身高有可能在1米5到1米8左右，是男人的几率就更高了。

    镜子上有很多碎裂的地方，还有常年受潮造成的黑色斑块，没找到手掌印或者指纹，地上也没有脚印，墙边角落里倒放着一把竹制扫帚，地上有些清扫过的条纹装痕迹，镜子上也没什么灰尘，明在谢云蒙到来前不久，有人清扫过这里的地面，把脚印和手印都擦掉了。

    房间是独立的空间，只有一扇门，谢云蒙大致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回到不远处有脚印的地方，他反复思考，脚印虽然凌乱，但方向很集中，都是通到这间屋子附近的，所以，他要找的人一定曾经住在这里，或许现在还住着，只不过有事临时出去了，等会儿就会回转。

    刑警先生不动声色走出废墟，屋子前面就是一间杂货店，他走过去同老板攀谈了几句，老板没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地方，然后他就靠在路边电线杆边上抽起了烟，恽夜遥给他的那包烟才抽了一支，放在口袋里有些浪费。

    谢云蒙平时严格控制恽夜遥抽烟，但他自己偶尔会抽烟喝酒，一般男人嘛，有这两口也不足为奇，想起恽夜遥总是因此埋怨他不公平，“同样是男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时那一脸气愤的表情，刑警先生不自觉扯起了微笑。

    “家伙……”

    一支烟抽完，谢云蒙抹了把疲累的脸庞，回头看了看屋方向，还是没有人回来，他想了想，又走到杂货店前面，买了些东西，拎着塑料袋离开了机场后街。

    ——

    镜面第六幕

    红色的火苗在跳动着，但坐在那里的女人却没有任何生气，她进入房间不久之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一些游戏牌散落在她面前，都是一些带有数字的牌面，女人在睡着前应该是把它们当做纸牌在使用。

    融化的蜡烛油滴落到游戏牌上，慢慢向女人趴在桌上的手臂蔓延过去，但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房间外面，大厅里剩下的人正在声讨论，听不清楚他们讨论的内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都不太喜欢楼上的女人，因为他们一边话，一边还不时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瞟向女人房间，好像压低声音就是为了避开她的耳目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柜子上的座钟指针不知道指向哪一个数字，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铃声，坐着的人被吓到了，其中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起身来，走到座钟前面狠狠敲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

    “这东西就是欠揍，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地下室。”完，男人不等其他人回应，径直朝着地下室走去。

    客厅里的讨论在继续，又过了几分钟，女人房间里有了动静，先是一声的惊叫，然后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散去，弄得客厅里几个人都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抬头看向房间门。

    也许只是女人自己吓到了自己，高跟鞋声音落幕之后，一支红色蜡烛从窗户里被丢出来，扔在客厅地面上，上面的火焰还没有熄灭，咕噜噜滚到了落地窗底下，立刻，窗帘的流苏被点燃了，一个男人眼疾手快，赶紧扑过去一脚踩灭了蜡烛。

    他朝着楼上怒吼“你干嘛？！扔到人怎么办？！”可是楼上没有任何回应，房间窗口露出女人红艳的指甲，朝外面比了个难看的手势，然后一把就将房间里面的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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