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潘安仁双手中指齐动,左手中指控诀,水墙不住膨胀,气势汹汹地压向王氏众人;右手中指频频勾动,对己船施法,一道道波浪鱼群般窜跃而起,接连不断地托住谢氏画舫,往前高速推进。
转眼间,谢氏画舫超出了对方一个多船身的距离。围观众人大呼小叫,潘氏的家丁、护卫们更是眉飞色舞,啸咏喝彩,大肆吹嘘潘二郎的神勇。洞真五指天向来以一心多法著称,道法炼至精深处,五指可同时施展五行术法,形成五行转轮,掌上洞天,堪称一等一的道家封印绝学。
眼看水墙铺天盖地,王导忽一张口,放声长啸,一条栩栩如生的透明水龙从口中扑出,摇头摆尾,将水墙哗然撞得粉碎。
“音攻之术,以虚化实!”向东的悬崖上,一个不足六尺的丑陋矮子怀抱酒坛,醉醺醺地吆喝了一声。
边上有人询问:“敢问刘伶兄,这门音攻术莫非传自大楚十大道门之一的音波宗?”
刘伶醉眼一翻,并不答话。那人笑了笑,自腰间解下牛皮囊递上,刘伶鼻尖耸了耸,一把抢过来,咬着囊嘴狂灌一气,随后咂了咂嘴巴,意犹未尽地道,“是大燕的青稞酒吗?嗯,还掺了炎荒火山原的红高粱,真够劲!”
那人笑道:“唯有你这竹林六子中的酒仙人,才吃得惯这酒的火辣劲。刘伶兄,不知王导这门音攻术……”
刘伶摸了摸鼓起的肚皮,意兴阑珊地道:“除了大楚的音波宗,谁能教出如此出神入化的音攻术?”
那人目光闪动:“琅琊王氏的势力居然延及大楚,不愧为天下第一门阀。”
随着王导啸声不绝,水龙一头钻入江水,顷刻追上谢氏画舫,龙身层层环绕圈起,龙嘴倏然扩大,就要吞下画舫。
“王导大哥,好帅的音动九天!”粗豪少年依旧半躺翘腿,嬉皮笑脸地击节叫好。掌声抑扬顿挫,犹如利刃劈竹,节节铿锵,赫然也是一门音攻之术。
“咦?”刘伶探起上身,盯着粗豪少年,惺忪半眯的双眼闪过一抹奇光。
王导的啸声被掌声打断,水龙仿佛失去了脊椎骨,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摔得水花四溅。而谢氏画舫借助水势,反而一冲数丈,再次与对方拉开距离。
四周响起雷鸣般的喝彩,潘安仁手掐术诀,谢氏画舫猛地调转船头,占据上游,以汹汹顺流江势,一口气冲向对手。
王导微微一笑,也不慌张。“砰”的一声巨响,谢氏画舫陡然一震,舟身半倾,似要往旁翻倒。
“进水了!船破了,进水了!”船夫纷纷惊呼,不知何时,船底左侧触礁,破开一个大洞,江水汩汩涌入。与此同时,一阵妖媚的箫声传来,百转千回,娓娓靡靡。船夫们听得面迷神醉,魂不守舍,不自禁地脱衣相拥,耳鬓厮磨起来。
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乐不可支。王氏画舫趁势逆流而上,冲向对手。王凉米俏立船尾,手按玉箫,柔媚的箫音忽而变得凌厉尖锐,犹如万箭攒发,密集射向潘安仁,令他疲于招架,无暇多顾。
刘伶身边那人沉声道:“王导好手段!音攻之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竟将江底的岩礁暗中震起,撞破船底!王家那个小丫头也不错,一曲箫音已得几分鬼谷百艺的真味。”
刘伶打了个酒嗝:“小丫头还差得远哩。”
那人拍额笑道:“我倒忘了,刘伶兄你也是鬼谷传人,深得百艺中的饮之真味。”
随着王导一声长啸,波浪腾跃翻滚,裹住王氏画舫,形成一层汹涌水罩,悍然撞向谢氏画舫。“澎”的一声异响,还未接近对方,王氏画舫猛地一抖,船身大幅度倾斜,竟似也触礁破洞,船底进水。
四周爆发出阵阵惊叹声,谁也未瞧出谢氏一方是何时动的手脚。刘伶身边那人略一沉吟,骇然叫道:“万变不离其宗?是谢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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