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折子由右相嫡长孙杜奕衡快马加鞭送下山,再经由右相之手迅速送进宫中。
惠帝这两日因普云大师的事人有些恹恹的,朝廷封印之后也不用三日一朝了,人便更是惫懒。
但几个内阁大臣总还是要见的,内阁中又以右相为首,所以右相请见,惠帝自然得见。
更别右相还是为了太子的急报而来。
太子在弘济寺督办水陆法会,能有什么急事呢?
等等,别是水陆法会出什么事了吧?
思及此,惠帝的脸色不由就不好看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就不消停呢,就不能让他一颗向佛的善心好好表达表达么?
等右相进来,看见的就是惠帝一副面沉如水的样子。
右相年岁大了,身子略有些佝偻,人精瘦精瘦的,愈发显得可怜,但看上去也足够恭敬。
惠帝见到这样的右相,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实话,他就是喜欢看到右相这样的老臣对他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为君为帝的威严与不同寻常么!
这么一想,惠帝心情略好了些,见右相颤巍巍地要跪下行礼,忙叫人拦了,语气堪称温和地问“相爷有什么急事啊。”
然后又让人给右相看座。
右相略弓着身子,先谢了恩,才又语气恭敬答道“回禀皇上,太子送回加急奏折,是有急事请奏,命老臣即刻呈给皇上,老臣看了之后果真是急事,遂不敢耽搁,忙就来了,这是太子殿下的折子,请皇上批阅。”
罢,又恭恭敬敬地将折子双手递上。
“哦,是什么事?”惠帝一面问着,一面伸出手去。
御前太监常亭见状忙垫着脚无声跑到右相面前,双手接过奏折,然后即刻呈给惠帝。
惠帝接过来,却没急着看,而是问右相,“你看过了,吧,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充分表明了惠帝的不欢喜。
右相身子不由躬的更低了些,“是护国公府陆家大少爷病殁了,太子殿下担心与山上之事有所冲突,想请示皇上是不是让陆家的丧仪略简单些,后又转念一想,陆家大少爷早有不妥,但偏在普云大师圆寂三日后殁了,未尝不是一种机缘,佛家讲究缘分,故太子殿下拿捏不好这个分寸,特命人急件回来请示陛下,陛下英明神武,最有决断,又一向秉承太后慈谕,向佛仁善,想必定会有妥帖的安排的。”
这一通马屁拍的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惠帝这几日正觉得自己一颗向佛的善心表达不出去呢,听见右相这么,便更是笃信自己向佛之心诚笃,是至仁至善的英君明主。
既是英君明主,那太子所报之事自然就不是事了。
“太子这次做的不错,思虑周详,有朕当年之风范一二,不错,”惠帝一面一面满意地点点头,但转瞬又有点儿犹豫,“可这件事太子的虽没错,但这话该怎么......”
右相跟在惠帝身边已久,深知这位君主的性子,闻言便做出苦思摸样,片刻后才道“臣倒是有个不成主意的主意......”
“快。”右相出的主意一般时候都是顺自己心的,因而惠帝忙问道。
右相一欠身,答“臣以为,陛下乃天选之君,天下万民之主,而陛下又历来仁善,所以这样缘理难之事,按该是陛下圣心默定,故臣以为,此事不如托陛下籍梦之,既全了陛下对普云大师的追思之情,于陆家来,也是一种恩赐。”
惠帝一听普云大师这话,双眼就亮了一下,但却还是故作矜持地道“可......普云大师毕竟并未真的托梦于朕,朕这样,是不是......”
“陛下!”
惠帝话未完,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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