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搬来了一个绣墩,请郑妈妈坐下,郑妈妈也没客气,直接走过去在安笙下手处坐了。
尔后,才道“姐,方妈妈已经去找过张神婆了,张神婆照着您的安排,给了她一道符,郑妈妈一早出去,这会儿已经回来半个多时辰了,想来那符应该已经压到大夫人枕下了,所以奴婢来问问姐,是不是要让袭香将东西停了?”
安笙闻言,略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既如此,便叫袭香酌量停了吧,再灵的符咒,也不能一日便好,让袭香分三日酌量去停,三日后,便不必再用了。”
“是,姐,奴婢知道了,”郑妈妈颔首应了声是,然后又问,“姐,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苏远那呢,苏远叫奴婢问问您,何时过去问话?”
安笙一听郑妈妈人找到了,便微微一怔,随后道“那就明日吧。”
郑妈妈随即道“那奴婢叫人给苏远传个话,让他安排一下。”
安笙点了点头,再没话,郑妈妈便起身告退了。
郑妈妈走后,安笙对着矮几上剪了一半的窗花有些出神,青葙见了不由疑惑,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姐,人找到了,您不开心吗?”
安笙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不高兴呢,她盼着这一日已经几年了,从再次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就在盼着这一日,如何会不高兴呢?
她只是,有点儿觉得不真实罢了。
青葙却是不能理解安笙这种想法的,闻言不由更加疑惑,“那...那您怎么......”
青葙想问,那您怎么是这个反应,但话到了嘴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敬,便没有问出来。
安笙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也没有解释。
她是没办法对青葙自己的心境的,就是了青葙也不能理解,况且她又要怎么?跟青葙,她带着前世的仇恨而来,蛰伏三年,一直在为了这一日做准备吗?
且不青葙信不信得她这话,只怕她一出来,青葙定要先疑心她脑子出毛病了呢。
她分明是十几岁的人,哪来的什么三年蛰伏?
因为知道青葙理解不了,安笙也就没有特地解释。
......
翌日一早,安笙省过徐氏,便出门去了。
府里治办年事,也不需要她来操持,也不像其他几位姐,跟着沈氏和宋氏一起忙活府里的事情,所以,到了年关,别人都忙,她反而闲下来了。
当然沈氏和宋氏也没不带着她一起,但是一来徐氏没有强制交代她们二人,教导几位姐主持中馈之事,二来安笙总是身子不好,大夫也了不宜劳累,再加上她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所以,也没人拉着她一起忙活年节下走礼诸事,而别人都在忙着,她便成了个彻底的闲人。
既是闲人,那出门自然也没人太过管制,且徐氏不拦着,方氏又不出门,沈氏和宋氏自然也不会多管这种闲事,所以安笙出门出的很顺利。
年节下,街上十分热闹,年味儿很浓,街道两排的商家都装点一新,不少铺子里头都摆出了喜庆的年节商品,供客人挑选。
安笙乘坐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苏远的铺子。
年节下,苏远的铺子里生意也十分之好,铺子最近新推出了一种香粉,颇受京里的姐夫人们喜欢,安笙进去的时候,苏远正在招待客人。
见到她,苏远只隔空拱手问候了一下,并没有特地过来招待,而是铺子里请的女伙计过来招待的安笙。
安笙挑了新出的水粉,并几样胭脂香露,准备回去送给顾家众夫人姐,等她挑完了东西,苏远才过来。
“顾二姐。”苏远笑着打了声招呼。
安笙亦含笑回礼,“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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