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是何想法?”景和帝问。
“儿臣遵从父皇的意思。”元佑回答。
景和帝凝视着儿子,却没想到他是如此回答。
“朕知道,你为太子倒是极为用心,行事也从无差错,朕心中十分看重你。”景和帝道。
“能得父皇看重,儿臣心喜非常。只是儿子腿残,亦不知何时能好。储君之位,乃国家根本,儿臣绝不敢妄图久居,更不曾想以后要继位为君。”元佑道。
景和帝想,这当真是佑儿的真心实意吗?
其实朝中反对他的声音人众多,但是拥护他的声音也不少。先不说宁子玖,连梅庸葆这等从不问政事的老臣亦支持太子,而且太子身边也有不少知名在儒在身边,又得天下学子支持。
他一直认为,佑儿性子散漫,没有治国之才。
但不过短短一年,却能得如此威望和拥护,不免让他刮目相看。
“父皇,此时是要改立阿赤太子吗?”元佑问。
“朕近来收到的折子的确是如此动议的。”景和帝道。
“父皇,儿臣自小无心权位,阿赤又是儿臣同胞弟弟,父皇改立阿赤为太子,儿臣绝对支持。只是阿赤如今幼小,已经被封恭亲王。若是此时改立太子,对阿赤当真是好事吗?”元佑反问。
景和帝听了这话,不免想,佑儿果然已经贪恋太子之位?
长此以往,佑儿势大,来日他想改易太子,只怕更不加易。
“朕自然会护他。”景和帝冷声道,“朕相信,你也会好好护他,是吗?”
元佑自小跟父皇的父子情很是一般,父皇更爱重的是元真和阿难。只是他性子洒脱,极少会太过于纠结。
但他自立为太子,他越来越了解父皇。
只要他有一丝丝表示贪恋太子位,父皇对他的猜忌只会更深。
更别说当初立为太子,他亦是被迫为之。
如今一心做好太子,却又被父皇猜忌。
父皇待自己如此心硬,心中难免还是伤心。
“儿臣自然会好好保护阿赤。”元佑道,“父皇是否已经决定改立太子?”
“朕”景和帝看向儿子一双眼眸,佑儿的眼睛跟皇后最为相似,他耳旁不免想到皇后说的话。一时间他心中生出一股犹豫,“朕只是在烦恼众臣的异声,朕心中对你期许极深,而且若是朕冒然改立太子,只怕也会有臣工反对。”
“父皇若是有所决定,儿子定会助父皇安抚反对之声。”元佑道。
佑儿此话说的十分真切,仿佛并不贪恋太子之位。
“佑儿,你的腿若是能快些好起来便好了。”景和帝感叹。
元佑心中却想,若是自己的腿当真好了,以自己如今的威望,只怕父皇会更加猜忌。
在父皇心中,他手中的皇权大于一切,旁人又怎么可以动摇他的威望!
“只可惜儿臣的腿,一时间好不了。”元佑说着无奈的叹息。
景和帝却突然想,佑儿的腿一时不能好,那反对之声就不会消散,反而能让他行事有所顾及。
“朕会再为你寻访名医,定要治好你的腿。”
“谢父皇。”元佑露出感激的微笑。
“其实你说的对,阿赤不过稚儿,又怎么能冒冒然立为太子。朕待你期望极深,更别说你自任太子以来,并无行差踏错。”景和帝又道。
元佑已经摸清楚了父皇心中所想,他道:“父皇也请放心,阿赤身带祥瑞降生,他才应该是真命天子。儿子只是暂居太子位,只要父皇觉得时机成熟,儿子随时可做回皇子,以后一心辅佐阿赤。”
“介时再说吧!”景和帝道。
元佑从乾元殿出来,遍体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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