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好,好吧!”武老太太一阵无语,“婉儿,移驾上阳宫。”
一刻钟之后,武则天带着吴宁,还有狄仁杰等人,移驾到了上阳宫。
正如传闻那般,上阳宫依山而建,自下而上,亭台楼阁错落铺陈,甚是别致。
其间,林木,怪石,巨树c香花遍植宫中,果然是皇家一景不假。
武则天带着众人登上一处高楼,从这里可探洛阳全貌,亦可远望城上山峦河景。
吴宁却对美景视而不见,指着城外西边的一处山坡道:“陛下看那里。”
“嗯?”武则天眯眼细看,隐隐约约可见山坡上密密麻麻立着一根根木桩,其间还有不少百姓上下往来。
“那是树?”
确实是树。只不过,被人伐去了“树头”,没了枝丫,只剩光秃秃的一截树干,可不就和木桩一样吗?
回头看向上官婉儿,“朕记得,那是座秃山,早就没树了。”
上官婉儿一拂,“回陛下,以前确实没树,只不过几年前开始,就有人在山上种树,还把树头都砍了,也不知要干什么。”
“哦。”
老太太了然点头,她已经太久没注意身边的这些琐碎变化了。
问向穆子究,“子究为何让朕看那里?”
穆子究道:“那是杨树,生长极快。陛下别看现在光秃秃的,等夏日再瞧,却又是枝繁叶茂了。”
“哦。”老太太再次点头,回身嘱咐上官婉儿,“到时婉儿提醒着朕,看着整整齐齐的,想必也是一处景致呢。”
“陛下看到山上劳作的人了吗?”
“嗯,隐约可见。”
“那是炭农。”
“炭农?”老太太心说,这倒是新鲜,她听说过佃农c米农c菜农c麦农,怎么又出来一个炭农呢?
只闻穆子究解释道:“所谓炭农,就是像眼前这般种下杨树,或者别的易生长的树种,每年伐去树头还有枝叶,收集起来,卖到各家炭窑来换取收入。”
“哦。”武则天觉得新鲜,“这也能当个营生?”
“当然能。”吴宁背着手,看着远处耕作的炭农,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陛下不知,如今从汴州到洛阳,一直到陇西,沿黄河一线,这样开山种树,卖枝烧炭的农民,不计其数!”
“这些人原本都是流民c佃户,都是无田无产的破家之身,谁也没有想到,会从这荒山之上找到了生计。”
“那挺好的。”武则天也笑了。
这么说来,还算是一项福祉了呢。
指着山坡道:“记得朕还年轻的时候,随先帝到洛阳行宫来,就看见远近山头光秃秃的,上面的树啊,草啊,都被砍光了。”
“那时朕就和高宗讲,这光秃秃的多难看。”
“可是先帝却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洛阳城民数十万,总要烧柴,总要用炭,没见长安四下也是一样光秃秃的吗?”
“现在好了,烧炭的自己种树,不耗前人所赐,实在是功德啊!”
“陛下,还不止如此呢。”穆子究接过话头,“正如陛下所言,前人所赐啊!”
“陛下想想,若我们把前人所赐都砍光了,那我们的子孙后代何来前人所赐?他们怎么办?”
“”武则天若有所思,“他们想必是恨我们的吧?”
“陛下再想想,这大河奔流万里,乃我华夏根基之所在!树木都被咱们烧了,只剩荒山黄土,再无树根固壤,又将是怎样的景象?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当如何看待我们这些前人?”
“”
武则天这次好好的想了想,深思良久,终露一笑,“这么说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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