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已看毕,你以为如何?”
见安乌俞捧着信,良久不语,虞凌逸开腔问道。
信上所写,他皆已看过。在他想来,此事全无犹疑,何至于这般久虑。
“安家自然再无甚么疑问,只是,此事还涉及陈家,我无法替他们做决定。”安乌俞有些为难道。
木氏,也就是端木氏,后来分成了两姓,一个是安,一个是陈。巨鹿王的原名叫端木承安。
因此,陈姓也是巨鹿王的后人。端木玉并没有想到此节,是以,写给巨鹿王后人的信只有这一封。
陈家?
虞凌逸这才想起,巨鹿王的后裔有两姓,只是他知道端木玉要的巨鹿后人是能为其所用的人,是能搅动大华江湖的人,可不是寻常巷道里叫卖的摊夫c走卒。
“陈家?”虞凌逸怔怔念道,“陈家不是没落了么?我看过乾水城的籍册,陈姓不过四五百户罢。”
安乌俞摇了摇头,笑道:“虞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边指着虞凌逸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虞凌逸也来了兴致,把椅子摆好坐定,言道:“愿闻其详。”
“陈家并没有没落。于厥国的北征大业,陈家甚至比安家还更重要。”安乌俞正色道。
“哦?”虞凌逸大惊,喜道,“陈家是哪个大门派?”
得安家,再得一个不弱于安家的陈家,实在是意外之喜,虞凌逸禁不住喜笑颜开了。
“呵呵,徐家不是江湖门派。”安乌俞摇头笑道。
虞凌逸有些失望,又问道:“不是江湖门派啊,难道是大华哪位重臣?”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思又活泛开了。若陈家出了几位权重大臣,于搅乱大华朝纲自然是有大用的。
“陈家也不从仕。”安乌俞淡淡回道。
见虞凌逸脸露失望之色,他乃话锋一转,正色道:“陈家富甲天下,他们的家业乃是通兑钱庄!”
通兑钱庄!
天下谁不知道通兑钱庄?
稍微大一点的州府,很少会没有通兑钱庄。
金兑银c金兑玉c金银兑铜圆c铜圆兑金银c金银换钞纸c钞纸兑金银c散银兑官银c官银换散银
既做朝廷的买卖,也做平头百姓的买卖
不仅遍及大华各郡州,连厥国c沙陀c冼马几国也有不少分号。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这通兑钱庄的东家是谁,没想到居然是陈家!
巨鹿王的后人,陈家。
“嘭!”虞凌逸一掌拍下,几乎要把二人中间的书案拍散了,“好极了!”
“好极了!妙极了!”虞凌逸接连大呼道。实在是喜不自胜,情难自禁。
厥国十年前便开始备战,蓄马c养兵皆有所成,目前可谓是兵强马壮,之所以迟迟未战,一方面是大华局势没到最坏的地步,更为紧要的是军费未足,粮草未够。
一旦两军开战,决定战果的常常是军需供给,而不是战力差距。
军费够,则士兵皆能穿铠,战马皆配好鞍,刀枪利而箭矢足。
军费够,则可八人置一釜,三餐能饱,战时有肉。
军费够,则无论高低,兵卒皆可宿营而不露宿,行有角靴,冬能裹眠。
军费够,则将兵伤能得治,病能得养,战死优抚厚恤,遗老遗孤皆能有依。
那是二人斗酒时,胥潜梦对虞凌逸说的。
记得那一日,胥潜梦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最后伏案痛哭。
他二人酒量相当,斗酒十余年从未分胜负,这是胥潜梦第一次输给自己。
厥国之难,在于贫,国贫c民贫c地贫。
南疆之地,多石c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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