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够全屯子人茶余饭后说十年的!
徐寡妇虽然长得挺不错的,细眉细眼眼角跟她娘一样有颗勾人痣,而且胸脯大屁股大,守寡之后没少被男人们私下里拿来调笑。可她在屯子里名声还真不错,循规蹈矩地从没有过啥风言风语,这回一下弄出个孩子来,真是冷水倒进油锅里,动静太大了!
散会以后大家还在胡乱猜,第二天开始就有股流言越传越邪乎,据说徐寡妇的孩子是王大江的!还有人看见他俩从两家后园子相邻的柴火垛空里走出来!
大家一琢磨可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两家是邻居啊!办事儿可不是隐秘!
而且那孩子咋就那么巧让王大江捡着了?牛车上好几个人呢,就是老队长没看见,民兵连长张胜利带着俩民兵也在呢,三个年轻人的眼睛还能没王大江个半大老头子好使?咋让他一眼就看着路边草稞子里的孩子了?
肯定是自个放那的啊!
这算盘打得可真好!自个的野种自个捡回来给儿子养,一下子儿子变孙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事儿越说越真,大家伙这才恍然大悟,以前王大江总带着家里几个儿子帮王寡妇家干活,扒炕抹墙砍柴挑水,分粮给拉家去,下雪给扫干净了,以前大家伙根本没把他俩往一块儿想,俩人差了好几十岁,谁心能这么脏啊!
让他仗着有个好名声,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勾搭寡妇!
谁能想到他打得是这样的算盘!
真是灯下黑啊!
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挖出来,风言风语满天飞,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没人有胆子去跟刘石头打交道,当然也是没实际证据去告发王大江,但是王大江这几十年的好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所以王大江让张桂荣把孩子送到周兰香屋里,说即使不收养也让她伺候几天,“就是个小猫小狗也不能看着他饿死,就当为自个积德了!”
周兰香二话不说就要把孩子送公社去:“这孩子我可不敢伺候,就怕沾上抖落不掉!”
实在没办法,张桂荣就动了要自个抱回去伺候的念头。
小山气得第一次跟母亲当街大吼:“你还敢抱回家去?咱们全家的脸都不要了?你是想让人说这孩子是我爹的还是我哥的?说不定过两年我长大了还得说是我的!别人碰都不敢碰,你还往家里抱!以后咱们全家在屯子里还咋做人?”
要说张桂荣怕什么,那还真的就怕名声不好!再加上周青松的强烈反对,周保田也第一次没有对王大江言听计从,他也怕到时候孩子再按到他身上!
孩子最后还是留在了王家上房。
周兰香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那是她前世卖血养大的孩子,寄予了她人生全部期望的孩子,也是供他医学院毕业后无声无息地毒死她的孩子
她关紧门窗闷头在家里做针线,还没到下工时间,韩进却提前回来了,拎了一小口袋江米:“香香,我们做年糕吧!撒上白糖和花生,热乎乎地吃一块,又香又甜!”
周兰香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江米,他们这里不产大米,更别说稀罕的江米了,就是冬天包豆包用得也都是大黄米。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些天经常弄回来点稀奇东西,一小口袋栗子,两只装在笼子里的苏子鸟,有一次甚至还有几个挺新鲜的橘子。
都是哄小孩子高兴的东西。
韩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香香的脸色,殷勤地给她打下手,直到年糕蒸上,锅里冒出糯米醇厚温暖的香味儿,香香的表情舒展不少,他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香香可能后悔了。也可能是觉得他下手太狠。
孩子是他坚持要给徐寡妇送去的,也是他自作主张栽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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