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段教授见陆煜宸表现出兴趣，面上一喜。

    “陆爷，你的存在是因为仇恨。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对陆焕霆恨意未减，第一人格却偏偏屡次出现。其实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正式因为你和第一人格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在医学上，对多重人格的治疗方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多重人格之间建立桥梁。这里的桥梁，指的是值得他们信任的人。过去，第一人格深爱陆少夫人，而您却对陆少夫人一无所知，所以一直以来您都可以完全压制住第一人格。”

    “可是现在，当你们两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之后，这个女人就自然变成了桥梁。可以说，这种情况对您来说极度危险，随时都会让您彻底消失。陆爷……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因为仇恨，现在大仇未报，实在不应该……”

    后面的话，陆煜宸都没听进耳里。

    他耳边一直回荡着段教授的话。

    他是为仇恨而生的。

    是么？

    他陆煜宸的存在，真的只是因为仇恨？

    他明明也是陆煜宸，或者说他和第一人格在一起，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陆煜宸。

    可以为什么，第一人格可以拥有喜怒哀乐的资格，他却偏偏只能拥有仇恨？

    他的存在，只是因为仇恨的话……那么洛洛又是什么呢？

    那个在他记忆中出现，在他真正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小女孩，又算什么呢？

    陆煜宸冷凝的眸子渐渐变得猩红，他几乎就要被段教授说服。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又何必奢求，只要尽情毁灭就好。

    可是，当小女人娇娇的笑靥从他脑海划过，那抹猩红就从冰棱的眼眸里一点一点褪去。

    他舍不得的，舍不得洛洛。

    他怎么舍得忘记洛洛？

    哪怕就此不存在，哪怕他在这个世界消息，他也不舍得让自己忘记洛洛。

    那是他曾经像个正常人一样，爱过的女孩。

    陆煜宸再次拒绝了段教授的提议，将那瓶褐色的小药瓶留在了实验室。

    待陆煜宸走后，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过来。

    “段教授，那盒药片分明也掺了那种成分。就算剂量很少，只能缓慢发挥药效，但要是被陆爷知道了，只怕我们都会……”

    “不用说，我知道的。”段教授制住助理的话。

    “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陆爷他很强，只有他才能对付陆焕霆。陆焕霆是我和他共同的敌人，只要能让陆焕霆身败名裂，就算陆爷让我死，我也甘心。”

    而那么强的陆爷，现在，只有唯一一个弱点。

    这个弱点，就让他亲自替陆爷抹平吧！

    段教授看着不远处的相框，想到逝去的妻儿，目光坚定。

    *

    陆煜宸回到庄园后，一个人进了卧室。

    他打开小药盒拿出一片药吞服下，就着困意上床。

    药效很快就发挥作用。

    陆煜宸仿佛陷入了迷迷茫茫的雾气之中，拨开那篇迷雾，他断层的记忆，从江韵雯召开记者招待会那天开始重新衔接。

    江韵雯和沈军作死，第一人格的反击，洛洛恶作剧捉弄沈军。

    再到雷丁顿公爵的出现，总统府、内阁、军部、议院几处的不同反应。

    直到最后，他看到第一人格和卓雅蓉、洛洛坐在一起。

    旁边围着佑佑、安安、嘟嘟，甚至是卓云飞那个熊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热闹纷繁，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欢乐喜庆的一家人。

    而他，同样也是陆煜宸。

    他站在他们这家人身后，藏身于混沌的黑暗里，看着所有的温馨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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