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转,竺法雅是恨铁不成钢,用尽了力气打,他还指望拓跋什翼健学得一身清湛佛法,将来回草原当可汗,而自己作为法王去草原传播佛法呢。
他完全摆出了一副严师的姿态。
“阿弥陀佛”
安令首心有不忍,喧了声佛号道:“徒儿年岁尚浅,不明真意不足为奇,师兄下手确是重了些,不过徒儿也要莫要怨你竺师傅,毕竟他是为了你好,这样罢,今日到此为止,你好好参悟调伏的真意,并把金钢顶经腾抄一遍,抄好方可用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竺法雅喧了声佛号,满面慈悲的站了起来,与安令首向外走去。
拓跋什翼健有了撕书的冲动,但他忍住了,照着墙壁一阵猛捶,稍稍发泄了心中怒火,才拿起纸笔,腾抄经文,这时,陪着他一同为质的贺兰蔼头之子贺兰侉步入屋内。
贺兰侉稍大一些,十五六岁。
拓跋什翼健一看贺兰侉,便嚷嚷道:“娘的,整天让我学佛法,还动辄打骂,来,你来帮我抄!”
贺兰侉在对面坐下,摇摇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家君曾对我说,当初秦始皇在邯郸为质,受尽苦楚,好不容易才逃回咸阳,终成就灭六国之伟业,你若是连这都忍不下来,还谈何继承拓跋部的大位,明王既索你为质,多半是有扶你为拓跋部之主的心思,再有不平,也得忍耐啊。”
拓跋什翼健重重吐了口浊气出来,无奈道:“那毒妇掌族中大权,又与明王结了盟,而我虽有你贺兰相助,又如何是那毒妇的对手?”
贺兰侉突然站起来,向屋外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才坐回去,凑头小声道:“我刚刚听到传言,惟氏及拓跋纥那率众万入并州,却与羯人勾搭,谋害明王不成,反被全歼。”
“什么?”
拓跋什翼健猛一拍几案,惊的站了起来。
“小声点,小声点!”
贺兰侉连忙把他拉回。
拓跋什翼健仍是满面震惊,许久,才稍稍平复了心情,问道:“兄从何处得知?”
贺兰侉沉吟道:“自入洛阳以来,我曲意结交权贵诸子,刚刚便由尚书左仆幼侄诸葛衡口中探得,虽是玩笑之语,但我以为,此事极有可能发生,目前在洛阳还未传开,你别乱说啊。”
拓跋什翼健猛一挥手,咬牙切齿道:“此事多半为真,好一个明王,灭我族万精锐,此仇此恨,焉能不报?”
贺兰侉小声劝道:“此事尚未证实,你怎能如此肯定?更何况就算为真,明王灭的也是惟氏,帮你铲除大敌,对你有利啊。”
“哼!”
拓跋什翼健冷冷哼道:“毒妇所属,亦为我拓跋族人,不过是暂受其蛊惑,将来我若得返,可驱之为我东征西讨,如今却被明王所灭,万精锐啊,我部元气大伤,不知多久才能恢复。”
贺兰侉现出了沉重之色。
拓跋什翼健又道:“佛法叫人忍耐,逆来顺受,今生受苦,来生享福,我道明王为何授我佛法,又以美婢c美宅c美衣美食供我享用,原来是要堕我意志,待我将来回漠北,沉溺享乐,失去进取之心,沦为一碌碌之君,被其操控于手,再结合万精锐被歼一事,他是要让我部永生永世做他大明的奴隶啊。
此人居心歹毒,手段狠厉,我呸,狗屁的明君!”
拓跋什翼健咬牙切齿,满面狠毒,如果杨彦站他面前,他都敢操刀子上!
贺兰侉也是面色忽红忽青,恨声道:“我贺兰部份属鲜卑,自当与你拓跋氏同进共退,不过你我质于洛阳,生死操于人手,若想报仇雪耻,还得留下有用之身,此事不可再提,也勿流露出神色破绽,就当作未曾发生,务必要讨得那狗主欢心,只要能回到代北,再大的仇恨都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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