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多于己方,汉中一地供养不了如此巨量的军队,而从成都运粮过来,路途遥远,早晚明军会吃不消退军,届时自己尾随,如有机会,可一战而溃之,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可于歧山道修建石堡,构建一层层的防御体系,教明军永远也出不了歧山。
韩璞无奈,再度拱手道:“匈奴残暴,确是当诛,但陇右局势复杂,羌c氏c我凉州之间未必能协同用兵,且南安羌帅姚弋仲与略阳氐帅蒲洪皆于刘曜帐下听命,故不可轻动,以免牵一发而动全身,还请明王暂时退回汉中,与我等保持联络,待得时机成熟之时,再发兵亦不为迟。”
“哦?”
杨彦玩味的笑道:“孤曾于宛沔大破刘曜,取了武关,兵锋距长安仅五十里,今得蜀,由陇西迂回夹击刘曜,此番nn连捷,正是将士用命,士气大振之时,若此时不算时机成熟,何时才算时机成熟?”
阴预硬着头皮道:“明王有其自身考虑,我等亦各有难处,还请明王勿要见逼。“
”哼!“
杨难敌到底是氐人,对双方绕来绕去兜圈子极为不满,哼道:”成主保全一方百姓,何罪之有,明王却不顾道义灭其国,孤倒想问上一问,你若真是高举大义,就该从武关与潼关攻刘曜,而不是从荆襄巴蜀出汉中再北上秦雍,怕不是明王使的假途灭虢之计罢?“
杨彦也不着恼,回头唤道:”有请西成公!“
韩璞c阴预与杨难敌顿时色变。
有李雄在此,他们的一切借口都将变得软弱无力。
李雄一万个不愿意上前,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挪动庞大的身躯,移到阵前打量着前方众人,满脸的愧色与唏嘘。
他真没想到,凉州如此仗义,三千里啊,奔袭三千里来援,可惜迟了。
想到这,心里又有了悔意,如果不是兵出龙泉山,而是以十万精锐据成都固守,未必就撑不到西凉铁骑来援,或者至不济,弃成都退入剑阁,据阳平关守汉中,哪怕最终仍是不敌投降,也好过主力尽丧之后的无条件投降,最起码能换取些优待。
但懊悔有什么用呢,眼下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以免触怒杨彦,保命为要。
“陛下!”
这时,对面一人悲呼,哭着跪下连连磕头,此人正是遣往姑臧求援的使者。
“哎”
李雄感概的叹了口气:“起来罢,老夫已不再是你的陛下,然你忠义有嘉,大王诚招天下英才,或会任用于你,回来罢。”
那人哪怕有心投奔明国,也不可能于两军阵前,堂而皇之的穿梭而过,只是连连磕着头,越哭越洪亮。
李雄清楚这一点,不再理会,向前方拱手道:”某李雄,多谢凉州仗义来援,然李某未得天命,妄自称尊,又窃居蜀中,碌碌无为,实是厚颜,今明王入蜀,宽厚仁德,不以李某之疚滥行天罚,反恕我之过,全我宗族,令我愈发惭愧。
今天下大势渐渐明了,胡羯之流,祚不久矣,雍凉之地亦为天下九州之一,早晚归于大统,现明王当面,三位何不及早来投,共镶义举,成万世基业,铸千古美名?“
对面的三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本意是与杨彦交谈,探探底,却把李雄给引了出来劝降,而李雄劝降的危险,要大过杨彦劝降十倍都不止,毕竟他们就是打着救援李雄的名号而来啊,现今事主不需要救援,入歧山道的名份大义已失,自家成了不义之师,还未战,气势先弱了三分。
”李仲俊,枉我等千里来援,你却如此作态,可觉得羞愧?“
杨难敌大怒道。
李雄铁了心的劝道:”时易事移,杨难敌,此时的天下,已非数年前形势不明,可由你n于各方之间,你若还是首鼠两首,怕是族灭之祸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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