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晨,杨彦起床练功,宋袆还缩在榻上沉沉睡着,那狂风暴雨后的风情,让杨彦忍不住在那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才推门出去。
当屋里重陷入黑暗的时候,宋袆突然睁开了眼睛,俏皮的眨了眨,似是回味,似是流连,嘴角也渐渐地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才翻了个身,抱着锦被,重新闭上了眸子。
接下来的几日,杨彦践行承诺,勤勤恳恳的当起了播种机,把家里的女人挨个浇灌,同时托徐龛找到刁协,为他向郗璇和崔玲下聘,又在同一日,慧娘道:“孙氏一女子,操商贾之业,终日奔波,若是和大王全无关系倒也罢了,可天下人皆知孙娘子将为大王妾氏,长留于外,成何体统?大王虽纵容,妾可不能纵容,倘若大王不愿娶孙娘子过门,还请澄清此事,还孙娘子自由之身。“
慧娘是王后,是家中的主母,杨彦必须尊重慧娘的意见,也向孙家下达了聘书。
同样这一日,在明军的护持下,司马绍一家过了江,望着那江乘渡口,脚踏着江东的土地,司马绍百感交集,脸面隐有忐忑与恨意交织。
兜了一圈,又回来了,却失去了宋袆,失去了男人的能力,还失去了皇位,他不知自己能否再回到苑中。
“当初重耳c小白奔走天涯,终成大器,以大王之才具,自是不逊于此二人,此行凶险异常,若是大王无破釜沉舟之心,回头还来得及,想那明王自诩仁义,理该善待大王。”
庾文君从旁劝道。
“也罢,不成功,便成仁!”
司马绍深吸了口气。
渐渐地,远处约有近千兵卒行近,司马绍正了正衣冠,炯炯直视。
不片刻,随着一声呼喝,这队军卒在百来丈处止步,一员老将与一员中年将领排众而出,躬身施礼:“臣陶侃,臣陶瞻参见浔阳王!”
陶侃亲自来,司马绍还是挺舒心的,双手摆起,正待慰问两句,庾文君却是俏面一沉,厉喝道:“大胆,陛下在此,岂能以王礼见之?“
”这“
父子俩相视一眼。
这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二人就怕司马绍摆出强硬姿态,结果真是如此,双双现出了为难之色。
司马绍也醒悟过来,感激的看了眼庾文君,便挺起腰板,目中射出锐芒。
庾文君又道:“陶公曾告天下,愿迎夫郎为帝,我夫妇闻之,欣喜流涕,陛下还曰:朝中果有忠义之士也,朕此生必不负陶公,明王也为陶公忠义所动,护送陛下过江与陶公汇合,而今见之,陶公不以皇帝礼见驾,莫非传言有误?
倘若陶公无奉迎之意,我夫妇俩再不敢打扰,过江回明国终老便是。“
凭着良心讲,陶侃举双手双脚欢迎司马绍打道回府,可是他能这样做么?时人重信义,他陶侃立成为无信之辈,不仅数十年来建立起的名声毁于一旦,还怕麾下诸将也会滋生不满,离心离德,分崩离析。
但是以帝礼迎司马绍,将彻彻底底的与朝庭决裂,再无退路。
都是一念之差啊!
陶侃暗暗叹了口气,看了看陶侃,目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怨恨。
整件事的起因就是此孽子担心明军攻广陵,把杨彦推出来当盟主,结果广陵是保住了,却害了老子,被迫从广州来建康淌这混水,还越陷越深,终至不可自拨。
再看看杨彦是怎么处理此事?
人家甩手走人,不理不管。
两相高下之别,已一览无余。
“究竟是否要奉迎陛下,陶公一言可决!”
庾文君又冷声催促。
陶侃从来没有陷入过如此困境当中,甚至他还有种拨刀杀人的冲动,可他知道这念头只能放心里想想,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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