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面色微变,以前他给元帝跪过,那是没办法,如今已手握重兵,自然不愿意再去跪接圣旨。
见杨彦不言不语,虞仡喝道:“杨彦之你是何意?莫非不以晋臣自居?”
晋臣这个名号杨彦暂时不会扔掉,但是他又不愿跪,不由思索起了解决之道,却是灵机一动,心头大慰,笑道:“虞黄门说笑了,道旁仓促,有辱天子威严,后方不远便是军营,请随本将去军中宣旨。”
虞仡大感痛快,嘿嘿冷笑着望向杨彦,暗道只要你自认晋臣,还怕你不对老子下跪?当即大袖一甩:“请!”
杨彦也不多说,转身往回走,其实如果司马睿当面,他可能没那么多想法,就当尊敬老人家,但是让他对虞仡下跪,那还不够添睹,尽管他知道跪的是圣旨而不是虞仡本人,可这个膝盖,真的没法弯下。
途中杨彦又与萧鎋交谈,这是他的未来老丈人,礼数甚周,不仅萧鎋连连点头,就连巧娘也芳心暗喜,毕竟个人和家族是很难割离的,郎君礼敬父亲,也等同于尊重她。
几人边走边说,杨彦并不打算把萧鎋安置在兰陵,主要是兰陵的乡豪悉数被沈充剿灭,萧家再回去,很容易一家独大,再凭着巧娘的关系,如果萧家子弟胡作非为,不仅杨彦自己会很难办,傅冲也束手束脚,因此杨彦想让萧鎋去濮阳出镇,将来攻取濮阳之后,出任濮阳太守。
萧鎋自然乐意,濮阳是自夏商周以来无可取代的重镇,扼黄河中下游南北往来门户,战略地位与经济地位要比兰陵重要,在濮阳当太守,未来的前途更加光明。
没多久,众人来到帐中,杨彦命人摆起香案,施以军礼迎旨。
虞仡脸面难看下来,厉声斥道:“天子敕书当跪接迎之,杨彦之你莫非不将天子置于眼里?”
杨彦理直气壮道:“军中当施军礼,昔年汉文帝视察细柳营,周亚夫以军礼敬之,文帝不但不以为杵,反倒对群臣赞其为真将军,引为千古美谈,本将听闻主上宽厚仁德,有容人之雅量,颇有前汉文景之风,虽未有机会拜谒面圣,却敬仰已久,如此明君,怎会介意跪接与否?”
“你”
虞仡一阵头疼,汉文帝是公认的明君,连他老人家都不介意周亚夫的跪拜礼节,如果强行要杨彦跪接迎旨,那皇帝不就被反衬为昏君了吗?
娘的,居然被骗来了军营!
虞仡气不过,但他不会轻易作罢,思索着对策,当他的目光扫向杨彦的时候,心中一动,嗯?有了!
“哼!”
虞仡冷哼道:“杨彦之你莫要蒙混世人,周亚夫曾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请问,你身着便服,是否算得上介胄之士?”
“哈哈”
杨彦哈哈一笑:“请虞黄门稍待片刻,本将去穿身甲胄再来接旨。”
众人面面相觑,这样也行?
虞仡更是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也太无赖了吧?
杨彦径直离帐,不片刻,一身披挂回来,施以军礼,虞仡没办法,他总不能强令杨彦脱了甲胄接诏,只得宣读了敕书。
襄阳郡公?
杨彦眼神微眯,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皇帝也舍得,居然封了襄阳郡公,意欲挑起自己与王敦争斗之心昭然若揭,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染指荆襄。
河北这趟混水,杨彦暂时不想去淌,只要守着黄河几大渡口,不教石勒寻机南下,坐观羯人与鲜卑人互掐,他则可以横扫淮北河南,由河南进荆襄,扼大江上游,威胁朝庭,西进可入川,把蜀中千里沃野变作自己的粮仓,以前与蜀地的交通往来是很困难的,但杨彦有无烟火药,可以一路炸山开石,修筑道路。
或者北上由武关入关中,占据华夏民族龙兴之地,可以说,皇帝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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