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的人,对海洋何惧之有?
“千真万确!”
杨彦认真的点了点头。
荀华很怪异的看了眼杨彦,她不明白,杨彦是怎么知道的,就算郯子托梦,也不会托到那么远吧?万里之外,再联想到西厢记的背景就是万里之外的大罗马国,她发现,自家的檀郎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神秘意味。
杨彦却是随即就把目光移向了风帆,中国几千年来,一直都用硬帆,由芦苇c草席编成,西方的帆则是软帆,两种帆难说优劣,区别只是用途不同,硬帆用于江河与沿海地带,而要远航日本,乃至更远的地方,软帆比硬帆好用。
当然了,缝制软帆只是后话,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先建成水军,再出海演练海军,之后才会应用到软帆,虽然建设海军很难,但更难的是人的观念,否则就算建成了强大的海军,子孙后代搞个闭关锁国,一样玩完,就和郑和七下西洋一样,下完了,连图纸都烧了。
这种事情光靠行政命令没法解决,需要协调利益,慢慢引导,也需要大力发展农业与畜牧业,当农作物堆积如山,谷贱如泥,种田的收益小于做工的收益之时,民众会自发的从事工商业活动。
总之,关键是杨彦的寿命,一代人不够,就影响两代人,他活的越长,就越有可能引导民众走向大海。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在青兖徐站稳阵脚。
由于与杨彦的翻脸已不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各家均是内紧外松,加强了戒备,杨彦还在沂水上行船的时候,一辆乌篷四望车驶向了孙家大门。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护院部曲立刻喝问。
马车徐徐停下,车厢中,钻出一名童子,奉上名刺道:“长城钱士仪拜见孙家家主,请速通报!”
“钱士仪?”
几个部曲互相看了看,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童子脸一沉道:“我家郎主乃兰陵长史,曾任大将军霸府铠曹参军,有要事与你家家主相商,速去通传,否则走露了风声,你承担不起!”
说起兰陵长史,部曲们有数了,因着沈充剿杀兰陵乡人的缘故,可谓恶名累累,连带钱凤也沾了沈充的光,名声那是相当的差。
领头的什长现出了警惕之色,翻眼望了望马车,便道:“请稍等,但莫抱太大希望。“
钱凤在车厢内,呵呵笑着挥了挥手:”速去即可,孙老必见我!“
什长匆匆而去,不片刻,回来施礼:”郎主有请!“
钱凤微微一笑,捋着胡须上了车,由童子陪着步入宅内。
因着市易行的存在,很多外人长期住在郯城,一来通过交易赚点小钱,亏钱了也自有乐趣,二来刺探情报,沈充因此得知了孙谋欲以嫡女许杨彦为妾却被婉拒的消息,觉得大有可为,在与钱凤商议之后,钱凤秘密潜入郯城,与孙谋会面。
堂屋里,孙谋眼神略闪,打量着正微笑走来的中年文士,哪怕他对钱凤怀有警惕之心,也不得不赞叹,南乡貉子毕竟有可取之取,光是外表上的儒雅风度,就非自己这些北伧所能相比。
杨彦之如此,钱凤亦如此,想那沈士居,也必不差。
其实钱凤的来意很容易猜,孙谋心里不禁暗暗冷笑,那杨彦之居心叵测,莫非沈士居就好相与?他倒要看看钱凤有何说辞。
钱凤远远拱手笑道:“钱士仪见过孙老!”
“好说!”
孙谋草草回礼:“钱长史,请!”
钱凤与童子被引入屋,分宾主落坐之后,有婢女奉上酪浆,钱凤端起,抿了一小口,眉头皱了皱。
孙谋呵呵一笑:“北人惯饮酪浆,不习茗茶,若有轻慢之处,还请钱长史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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