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个阶段不会无休止的持续下去,一旦杨彦击破了郯城各乡豪,全面掌握了东海国,就是分果实的时候了。
萧仁也道:“就怕沈充拨了徐龛之后,会滋生出横扫徐兖的野心,到时又要多事啊。”
杨彦摆摆手道:“你把沈充看的太高了,就说石勒,石勒岂能坐视徐龛被灭?
秦山位于兖州心脏地带,易守难攻,若是沈充占据泰山,进可北上黄河,威胁冀州,令石勒寝食难安,与刘曜作战时必缩手缩脚,或有可能败亡,即便沈充暂无北上的野心,退也可依山据守,阻挡羯骑南下,勒不会不明,必遣大军救援徐龛。
况沈充尚有两个隐忧,其一,他的兵卒乃强行收编而来,人心浮乱,若是战局不利,必生祸患,其二,沈充主力以南人为主,不识淮北凛冬酷寒,就怕对冬季的寒冷估计不足。”
从公元一到六世纪,是一个连绵达500年的小冰河期,当时的草场和牧场已经延伸到了黄河以南,这意味着在泰山郡以北,就能养羊放牧了,耕地也同步向南退缩,要不然青兖哪来那么多流民不事生产?
安全没法保障固然是一方面,因天气寒冷,产量下降,忙活一年的产出抵不上投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据史料记载,东晋最冷的时候,年平均温度只有16度,如此低温,是现代人没法想象的。
有东晋一朝,建康月份下大雪不足为奇,而郯城冬季的温度虽然没法测量,不过根据杨彦的经验与体感,再根据北方流民的口述判断,极端低温应在零下二十度左右。
这就很恐怖了,零下二十度通常出现在内蒙古和东三省,就等于小冰河期把长城以北的零下二十度酷寒线推进到了山东半岛南部。
对于身处于江南腹地的吴兴人来说,能否适应如此酷寒的天气很不好说。
崔访认可的点了点头:“照将军分析,沈充很可能会大败,那么能否挽回?毕竟沈充亦是我晋人一脉,他若败亡,此消彼涨之下,怕是胡虏实力大增啊。“
杨彦苦笑道:”除非沈充不去攻打徐龛。“
”哎~~“
崔访叹了口气:”从沈充刚至兰陵,便灭其乡人来看,此人性情急燥,攻打徐龛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杨彦暗道了声罪过,怎么办呢,谁叫他实力薄弱,只有混水摸鱼才能快速壮大,况且古来成大事者,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相对而言,杨彦能谨守底限,已经很不容易了。
萧仁却似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府君,朝庭着我东海,下邳c淮陵与彭城配合沈充攻打徐龛,怕是不日便有沈充使者前来,于情于理,我军都该出兵相助,属下就担心沈充或会驱使将军为先登攻城啊!“
杨彦现出了慎重之色,沉吟道:“此事不可不防,不过沈充势大,若是强行下令,我亦拒绝不得,这样罢,我全带骑兵出去,谅沈充还不至于与我撕破脸皮。
当然了,此战若能破去徐龛自是最佳,但还须做好沈充兵败的准备,留守步卒应与我随时联络,相机行事。“
”诺!“
众将纷纷应下。
仅着骑兵随行,沈充就没有理由强迫自己攻城,毕竟从古到今,从没听说拿骑兵攻城的,而且骑兵机动灵活,万一战败的话,跑起来比别人快。
其实凭着良心来说,杨彦也不希望沈充战败,最好是与徐龛两败俱伤,由他来拾麦子,但战场瞬息万变,各方的势力勾心斗角,他有谋算,别人未必没有,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目前东海军的骑兵,经大半年的集训,已与当初的花架子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在返身骑射方面,与亲卫的水准还有着相当的差距,不过正常的骑射与冲杀不成问题,足以拉到战场使用。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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