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泷只在神都停留了五日,办齐了公文官凭手续,入宫觐见武后,武后并未召见,只是传出旨意,令他凡事以平稳为先,多施善政,徐徐化育塞外部落。≦菠=萝=小≦说
一切就绪,权泷踏上东去之路,权策与他一道出城,远行数百里,到登封县嵩山脚下。
除了年节之日,权策越来越少踏足此地,只是权泷提起要拜见族叔,身为人子,权策只有走这一遭。
权毅山居四年之久,美妾爱子相陪,好山好水,心情愉悦,不受俗务干扰,非但不见苍老,发丝青黑,竟还年轻了几分,身宽体胖,负手站在门前台阶上,有些乡绅员外的派头。
“孩儿拜见父亲”权策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叩头。
权毅神情复杂地看着阶下跪着的人影,半晌才道,“是大郎啊,起来吧”
权策应声站起,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权泷,“这是族兄权泷,将出京公干,特来拜望父亲”
“侄儿拜见族叔”权泷应声跪下。
权毅眼中一片迷茫,他尚义阳公主后,与天水本家联系不密,后生晚辈更是往来不多,印象不深,眼下山居,神都政事风云,一无所知,只能含混其词,“好,好儿郎志在四方,贤侄为朝廷奔走效力,莫辞辛劳”
一同进门坐定,权毅的妾室牵着幼子出来见客,权策和权泷都奉上了表礼,权毅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不料,那妾室并没有听从,“大郎,三郎将满四岁,当开蒙就学,山中聘请蒙师不易,不知大郎可否设法?”
权策微愕,谨慎地看了权毅一眼,是他又耐不住寂寞了,还是妾室自作主张?“姨娘言重了,嵩阳书院就在左近,延请名师应当不难,开蒙是大事,若需权策跑腿,午后便可成行,必将此事办妥”
权毅蹙了蹙眉头,有些无奈,却并未出言反对,反倒更进了一步,“却不必在嵩阳书院,我有意移居长安,大郎可代为安排”
权策微一沉吟,明白了他的心意,有了儿子,却是牵挂多了,不好再任性窝在山中,但为了避开义阳公主,只好选去长安,既是如此,长安那边的义阳公主府显然也不能待,得另辟住宅,“孩儿遵命”
得了准信,那妾室才牵着孩儿离去。
“府中上下如何?你眼下任何官职?”权毅转了话题,问起家常。
权策一板一眼作答,不时将权泷扯到话题中,聊得还算尽兴,得知家中二子都已是侯爵,幼女更是一品公主,权策任太子詹事,还要教导庐陵王嫡长子功课,初次见面的族侄在长子拉扯下,已经是三品安东都护,权毅的神情似喜似悲,复杂难明。
礼节尽到,两人陪着权毅一道用了午膳,便相携离去。
离了嵩山,权策马不停蹄返回神都,回到城中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
“主人,可要去定王殿下府上?”绝地在旁轻声询问,他贴身伺候,听到了权毅的交代,若是不想惊动义阳公主,只有借旁人的手到长安布置,一心经商的武攸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权策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去太平姨母府上”
他不打算瞒着母亲,守着活寡,已是凄苦,他要是背着她行事,更是往她心坎上扎刀子,非人子孝道。
“权郎君,您可来了,殿下今日上午出去了一遭,心情可是糟糕,见着您了,许是好一些”门房一众管事仆役鞍前马后,将权策迎进门去,腿脚利落地跑进门通传。
权策才走过正堂,还没到内苑,香奴匆匆迎了出来,却不是迎客的,“权郎君,殿下吩咐,请您,回吧”
众人瞠目结舌,“香奴娘子,您怕是,怕是弄错了,这是权郎君呐……”
“殿下吩咐了,就是请权郎君先回”香奴板着脸,一字字说得清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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