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延平藩表态支持朝廷,派兵支援,必可在大明朝局中谋得一席之地啊。”
“愚蠢!”郑成功拔然而起,一巴掌扇在了郑经的脸上,怒斥道:“大明还都,东番未曾表态,西南三藩也未曾表态,我延平藩最是弱小,安敢轻易下注?若是你我与南京先行合作,将来华盟否定南京正统,到时你我怎能安处东南?”
郑经被打,却是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迎了上去,大声说道:“父王,不要再对东番抱有希望了,东番灭了满清,必亡我大明,您不是没有看到,东番内部多少支持李明勋称帝啊,难道您要屈身侍奉李明勋这个奸贼吗,他两次欲诛杀于您,给了我郑家多少羞辱!
父王,我延平藩与西南不同,那琼藩与东番是一脉相承,李定国则与李明勋是八拜之交,就是那蜀藩,也与东番是藕断丝连,您岂能不知,哪日西南并入东番,便是有三人获封元老,可延平藩呢,他李明勋何曾答应您一尺之地,半品尊位?父王,不要抱有幻想了,若是大明亡国,你我父子不做阶下囚便是的恩德。”
“你可是知道!”郑成功一把推开儿子,瞪眼说道:“你可是知道,如果一招不慎,那将来便是灭族之祸啊。”
郑经踉跄倒地,兀自不服:“父王,您的雄心壮志呢,您不是发誓,便是死也不向东番李贼卑躬屈膝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您真的忘了李贼对您的羞辱吗,他可是几欲杀您啊!”
郑成功看着儿子,神思一阵,问道:“你当真是因为不甘你我父子受辱才有了这等奋力一搏的心思!”
郑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郑成功,直接跪在地上:“儿子这些年来,为了我延平藩,做了许多事,其中很多是东番不能见容的,东番本就对父王苛待,如今又受儿子所累,怕是无论如何都难以保全了,不如行险招……。”
“是做了东番不能见容的还是为父不能容的?”郑成功抓住郑经的领子,问。
郑经低下头,没有说话。
自从延平藩立,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身为藩主的郑成功很想改善局面,又不想对东番示弱,便一直寄希望于海贸兴藩,但接连派出海外商贸的亲信带来的总是坏消息,有些甚至连人带船都是不见了。
郑成功是不信世道已经变了,亲押船队出海,从福建到两广,皆是不能入港,在安南沿海因为合众国与安南局势紧张的缘故,还受了骚扰,到了广南,才是做了第一笔买卖,但是南洋丝绸瓷器货价之低,让利润变的稀薄,郑成功不服,继续向南,却不曾想,真腊已经为九龙公司垄断,暹罗不向明商开放,而马来、苏门答腊、婆罗洲、吕宋等地那些有名的港口或已为东番之土,或被东番掌握,郑成功冒认合众国船只才是进了巨港交易,又差点被荷兰人欺负,只得北上,狼狈进入台北港,采买货物,却不曾想,很多手下的士兵和水手,下了船就是逃亡,眼瞧着台北的码头工人都是一日三餐,油水不缺,郑成功似乎明白了什么。
隔了年,郑成功又去了琉球和日本,所获不多,两年下来一点验,竟是亏损不少,又去朝鲜,那里正在打仗,对丝绸瓷器茶叶需求不大,要的是铁器和粮食,郑成功又是大败而归。
几年连着出海,延平藩的事务必交给了郑经处置,却不曾想,郑经背着自己做出了许多勾当,郑成功知晓一些,今日再问,见郑经那决绝模样,也是清楚,自己所知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父王,您杀了儿子吧。”郑经跪在地上,恳求道:“杀了儿子,提着儿子的人头去见李明勋,许还有一线生机。”
郑成功脸色苍白,声音惨然:“你是我的儿子,皇帝亲封的延平世子,若说你做的事情与我无关,满天之下,谁人会信?
想不到我郑成功一辈子竟是如此命运,先为父所累,又被亲子坑,一辈子也没有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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