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海岸边的新安县城足有四十里,其纵深超过三里,东西展开近十里,其重点防御的是南面和东西两面,其前沿距离深圳河约有六里,盟军渡河之后,并未沿着东西方向的堤坝展开,虽然那样可以更方便的获得补给,但也需要面对清军最完备的工事,盟军从东向西攻击,直接面对清军的左翼,而这个方向,清军仰仗的则是福田河,但这是一条涉水可过的河流。
清军工事群东西沿着河堤展开,前后一共五座大营,前三后二,在大营之前和两侧布设有壕沟、栅栏和炮台,而在工事群与深圳河堤之间则有三座土木结构的炮垒,各自安放有十五到三十门的火炮,而在直面东方的福田河对岸有一座多面堡和两个炮垒,是清军控制福田河以东区域的主要支撑点。
这座工事群兼顾了驻军与防御,其既有当年清军围攻宁远、锦州时候所用的壕沟、栅栏工事,也有欧式味道十足的多面堡和炮垒,类似的工事在欧洲三十年战争中层出不穷,如此体系化的战争让所有人意识到这场仗不是那么好打的。
李明勋命令以陆军第一师为中军,南北展开军队,北达笔架山脚下,南到深圳河北岸,战线长不过六里,有笔架山和深圳河堤坝作为制高点,把骑兵和预备队摆在脚下,同时防止清军绕行笔架山
突袭,同样也对清军粮道和后营产生威胁。
陆军第一师屹立于中军位置,而骑兵较多的西营军队则在深圳河脚下展开,为大军左翼,琼藩和顺军则在笔架山下与中军连接,为大军右翼,监国诸藩镇位于大军侧后,翼护粮道,李明勋居中指挥,李定国掌管左翼,袁时中与高一功管理右翼,郑藩郑彩为后军总管,大军扎营之后并未直接进攻,而是巩固营寨到渡口的交通。
工兵和郑藩军队在附近丘陵和周边村庄采伐树木,拆卸房屋,用木板铺在泥泞的道路之上,以增加运输能力,在这场关乎半个中国命运的大决战面前,没有人会觉得苦,也没有任何将领会冒险、急躁,一切按照统帅部参谋们制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盟军一方没有兵力优势,但拥有物资、火力和士气优势,李明勋用尽方法要把这类优势发挥出来,用更为稳妥的方式取胜。
进攻日期被定在了十一月十七日,按照统帅李明勋发布的命令,军上下协力同心,击破清军,一道去广州城中就过年,军得令之后,久经考验的士兵们的脸上流露出了兴奋的神采,明天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这个夜晚少有人入眠。
营地之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广东的冬季虽然还未下雪,但天气也是严寒,士兵们围着火堆烤火,相互谈论着什么,远处的清军营寨不时亮起火光,而盟军一方也有重炮在还击,大部分时候都是盟军一方占据优势。
前沿营地之中忽然传来的一阵喧嚣,凌晨时分李明勋出现在了前沿,此时的他没了往日的威严,他神色轻松的穿行在营地之后,巡视着军营,不时停下脚步与战壕里的士官或者老兵交谈,有时候甚至可以叫出某个人的名字,惹来众人的艳羡。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而来,形成了两道人墙,士兵们来自五湖四海,从属于不同的军队,汉人、乞列迷人、东番土著、广西的壮族、瑶族,有些是合众国的经制陆军,也有明军王师,西军老兵,顺军老营,每个人用激动的眼神看着李明勋,士兵们热切的围拢着他和陪同在他身边的李定国。
“两位殿下,天亮之后,我们一定会取胜的。”一个晋藩老兵勇敢的站出来,对李明勋和李定国说道。
“你有何高见?”李明勋笑问道。
老兵说道:“因为我们团结,我追溯晋王从陕西出来,打了二十年的仗了,打自己人的日子比打鞑子的要长久的多,见惯了内耗,现如今,两位殿下把各方势力统一在了一杆大旗之下,二十多年来,汉家人从未有过如此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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