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肃颓然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阿达尔问道:“将军,这残局如何收拾?”
赵君肃怔怔的看了看满地尸身,尤其在那死了的婴孩身上停留了许久,竟然不知如何办了,阿达尔咧嘴一笑:“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屋里的人全杀了,咱们身边都是自家弟兄,左千户所那尉官也好封口,这胶东乱的很,这点小事军管会不会查的,省的报了上边,惹几位大人烦心!”
房间里的家丁听了这话,连连磕头求饶,赵君肃道:“阿达尔,现在我只想找到我儿子,其余都不重要了。”
说罢,赵君肃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往左千户所去了,阿达尔一挥手,骑兵上前,把房间里的所有活人斩杀殆尽,然后一把火烧了房子。
一行骑兵返回了左千户所,询问军管会的人关于赵栓的下落,但军管会几个官员都不曾听说有断手的孩子来此,赵君肃命人往回路去找,却是没有找到,他索性留下来四处打听,派遣寻觅,一直到战时军事法庭法官率人来把他与阿达尔等人带走了。
“何法官,你把赵君肃关在了哪里?”听闻消息的高锋赶到了青岛要塞,在由浮山备倭千户所改建的军事法院里,高锋直接了当的问道。
何昌明法官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说道:“已经押解进了海军监狱,由北洋舰队军法处暂为关押。”
高锋冷哼一声,便是要走出去,何昌明道:“高提督,你带不走赵君肃的,明天军事法庭就要开庭审判,审判的结果会通报海陆全军,也会知会元老院,除非你拿到最高元首的特赦令,否则无用。”
何昌明并非无的放矢,北洋战区分舰队虽说没有什么主力舰,但舰队司令宋罗峰来头不小,其本就是海军里的老人,其堂兄又是永宁行政长官区的最高长官,无论人脉还是实权是有的,更不要说,海军与陆军的兵种之争,更不会让高锋来挑战海军的尊严。
高锋喝道:“你可知道赵君肃是谁?他可是合众国的战争英雄,宁古塔一战的功臣,前任的宁古塔守备副司令,你可知道,我是准备把第二个骑兵旅和治安军全军交由其掌握的!”
何昌明微微一笑:“知道,不然您也不会提请元老院,授予其将衔了,我还听说,执政官阁下也非常欣赏他。”
高锋怒道:“你知道还敢关押!”
何昌明直面高锋,问道:“那你想把他扔给战时特别法庭吗?”
高锋一时无语,如果交给军事法庭,那赵君肃几乎就是死罪了,他在围山堡的行动原本就没有向战区报备,属于私自行动,在围山堡杀王兴国、张四娘乃至那些家丁,都还能遮掩过去,但杀王兴国幼子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毕竟在合众国所有的法律中,幼子都不当诛的。
军事法庭与战时特别法庭不同,前者属于统帅部,后者却是属于司法部,如果交给战时特别法庭,赵君肃就会回国受审,这就不是简单的军纪问题了,还要考虑社会和政治影响,在司法部急于在国内树立法治权威的时候,涉军的案件肯定成为典型,一切公开后,就再无办法了,就连李明勋也不会为了一位将军去挑战司法权威和舆论民情。
高锋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说道:“老何,你也是陆军出身,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吗?”
何昌明叹息一声,说道:“高锋啊,你可知道这段时日合众国军挟私报复的案件有多少吗?不下百件了,也该需要杀鸡儆猴了。”
正如何昌明所说,最近有关陆军的治安案件着实不少,原因无他,陆军许多军官和资深士官是山东人,在加入合众国之前,多是贫苦百姓,如今算是衣锦还乡,原来高高在上,对他们鱼肉欺压的人成了阶下囚,很多人想起当年的仇恨,都会报复,这已经成了风气,是该整治了。
“高锋,高提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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