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离去,李明勋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点头,忽然他意识到一件事,道:“达杨仅仅是香港地区的总干事,有资格替大员和长崎那边的航运购买保险吗?”
“不,没有,能在这三个据点中运作的,只有科隆这个范迪门的全权特殊,乌穆,让人查一下,科隆在哪里,他和这些保险的关系。”李明勋低声对乌穆吩咐道。
到了晚上,李明勋就得到了消息,科隆之所以为所有从香港前往北方港口,包括大员c长崎c台北c布袋港的船只购买保险,除了确信这有利于荷兰的商业安全,最重要的是这与科隆的个人利益有关,科隆在从中吃回扣。
李明勋对此并不惊讶,至少比那些私自夹带货物商船的公司商务员的手段要高明许多,而且李明勋一直主张对荷兰东印度公司高层的渗透。
但是对科隆的去向,没有人知道,荷兰商馆的人说他去了大员,但是达杨却说他去了日本长崎,想要印证就很难了。
“科隆肯定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知道,我们在珠江口的战事无论以何种结局落幕,都需要科隆出面重新界定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其中的角色,科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仍旧选择离开,只能证明他正在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对于没有找到科隆,李明勋如此定义。
然而,李明勋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科隆此时正在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金橡木号上担当船需长的角色,当然,此时的他已经改了名字,他自称来自奥地利的奥拉尔,某位侯爵抛弃的私生子,如今的游吟诗人c旅行家和动物学家。
金橡木号曾经是大卫的座舰,原本假装了十八磅炮伪装成重炮舰,但是现在它已经拆卸了那些无用的东西,正式回归了自己武装商船的本职工作,金橡木号从苏拉特起航,遭遇过西班牙人的破交舰,但好在那艘纵帆船没有把握吃下拥有十四门六磅炮的金橡木号。金橡木号得以进入香港。
而这艘要前往永宁城的商船被科隆所看中,他要伪装之后,搭乘这艘商船,前往社团的各个港口,评估社团的实力,以判断其对东印度公司的威胁。
科隆渊博的知识和能言善道成功吸引了金橡木号的船长,在注定遥远的航行之中,高高在上的船长比水手更为寂寞,因为船长必须在水手面前保持绝对的威严,以至于无法和其他人交流,而科隆则被邀请上船,担任船需长,但最重要的工作还是陪船长聊天,科隆并不知道,在近两百年后,一个叫做达尔文的生物学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成功登上贝格尔号,完成了环球航行考察,著书《进化论》。
七月份中旬,金橡木号已经正在穿越对马海峡,在向那个憧憬上流社会生活的船长讲述了贵族家的小姐和妓院里的女郎的区别后,科隆来到了他的小房间,打开了一本薄子,开始记录起来。
这本簿子记录着关于社团的所有见闻,第一页一直空着,那是范迪门总督喜欢的汇报方式,那就是用第一句话总结出工作的结论,原本科隆准备在考察结束后填补上,但是透过小小的舷窗,看到了在金橡木号侧舷缓慢航行的那支拥有十二艘戎克船和四艘纵帆运输船的大船队,科隆毫不犹豫的写下了结论——尊贵的范迪门总督阁下,毫无疑问,我们的合作伙伴是一只快速成长的怪兽。
写完这句话,科隆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看着簿子上的记录,回忆着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
“从英国船长杰克逊对我的崇拜来看,我的伪装成功了,成功登上了金橡木号,并且参观了这艘船,船很臭,因为上面运载了许多牲口,我原本以为是明国人最重视的耕牛,但看到那高大优雅的身躯和有些滑稽的折耳,我就知道了,这是来自印度的马瓦里战马,而且是最珍贵的种马。”
“在香港仅仅停留三天,我们前往了布袋港,这个港口如今仍旧对荷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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